“受害者血液与身体其他组织降温比常规死亡略快,无窒息或中毒迹象……吗?”
祈将手中一个粉笔盒大小的透明立方体容器举过头上,抬头对着阳光玩味地观赏着,再度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不同于方才的知性而妩媚的笑容,而是充斥着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以及隐隐的一些怒意的笑容。
“这个老狐狸……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只字不提,倒是乐得跟我打哑谜啊。”
祈离开会所后,换回早晨出门穿的雪纺衫、黑色修身七分裤和黑色板鞋,往案发地点相反方向的市郊前行。从林那里得到的箱子中是2日前她委托帮忙化验血样的结果报告,以及手中这个立方容器。
祈的目的地方向的市郊的某处,一座简朴的小洋楼隐藏在院子四周的高墙中,从墙外面看,目力能及唯一能看到楼内的只有二楼的一个小窗口。院内是荒芜的,没有什么园林,只有杂草。小洋楼紧闭的大门中正传出某个女人一阵阵压抑着的尖叫声。
“哭吧!叫吧!挣扎吧!”一个身着酒红燕尾服的男子大张开双臂,身子向后仰着,狂笑的面容狰狞而扭曲。他旋即将反弓着的身子直起来,重新站定,贪婪而暧昧地看着眼前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
女子的身上满是凝结的蜡油,蜡油块之间露出一条条盘虬的鞭痕。身子能塞的通道都被用特制物品塞满了,口中也衔着**,手脚诡异地扭曲着,十指上分别扎满了穿透指甲的钢针。
男子双手比一个方框形,放于眼前,闭上一只眼透过手指比出的取景框细细端详着女子。换了各个角度欣赏后,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捏起女子的下巴,把她低垂的头颅温柔抬起,又用另一只手将贴在她面颊的沾满血水与汗水的乱发抚至耳后,双目对上她空洞的双眼,认真打量着。
“完美!真是完美!”男子一边打量一边用略带颤抖的语气发出疯狂的评论,“这就是我一直以来追求的艺术啊!”
“地狱里这样品味的艺术多了去了,我看你还是去那慢慢欣赏吧!”
正当男子陶醉于他无上的艺术中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阴柔的男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巨大的血红弧形剑气。剑气从高出猛冲而下,男子手忙脚乱地连连退开,随即看到那剑气斩在大理石地面上,斩出一道深达半米、宽达10厘米的巨大豁口。男子不仅背上冷汗直流,抬头四望,看见天花板吊顶的阴影中显出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形来。
黑衣人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双手反持一把太刀,迅疾向下方男子处刺去,再度被男子滑稽地闪开,剑刃插入地面,又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伤痕。
燕尾服男子定睛一看,眼前的黑衣人一头及肩黑直发,脸上一张除了下眼睑处的红色勾线外只剩纯白的狐狸面具,一袭黑色风衣,脚踏一双黑色马丁靴,从身段上看似是一纤瘦男子。
“你是什么人!”燕尾服男子张口质问道,“竟敢破坏我的艺术?”
回答他的是四道几乎同时水平破空而来的血红剑气。
“Fxck!Fxck!”男子一边逃窜一边破口大骂。
站稳后,他指着仍不知死活的女子高声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来破坏我的艺术!我要你们都付出代价!看到了吗?那就是你们的下场!不能理解艺术的人,统统在成为艺术品的过程中去感悟吧!”
随即他食指连点,指尖接连发出几团黑色的火焰,朝着黑衣剑士冲去。黑衣剑士似乎不为所动,双脚一点不挪,单手持剑甩了几个剑花,将袭来的火球统统隔开,反手一挥,将剑收进了剑鞘里。
食指指节大小的火球四散飞去,大多落在地面、柜子等器物上,还有一朵粘在了女子袒露**上,她当即颤抖、抽搐起来,口中不住发出凄厉却含糊的尖啸。一瞬间她重新清醒起来,脑袋奋力向后仰到极限,不住扭动着身躯,带动折断的手脚,在周围地面上洒下大片的鲜血。
控火男子看到这一幕,狂怒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依然是扭曲的,甚至更甚从前。他仿佛看到了女子的心灵最深处的恐惧,这让他无比愉悦。同时,他在期待着看到这一幕后对手的惧怕的反应,期待着从对手的恐慌中得到他心灵的最高潮。
“你很吵。”面具男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当即抽剑出鞘,一刀挥出,剑气将女子拦腰截成两段。
燕尾服男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愈发绷紧起来。双拳攒动,随后迅速伸开十指,十道黑色的火线从指间喷涌而出,双手一挥将火线交织成一张密集火网,向剑士围拢而去。
剑士纵身向旁边一跃,落地后对着身旁架子一脚踢出,将架子踢到空中,挡在火网与他中间。火网碰撞在架子上,奇迹般地,如同落在地上那样,停留在架子表层燃烧了几秒后倏忽熄灭了。
燕尾服男子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异地望着持剑站定的男子,狂斥道:“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黑炎不能燃烧非生物的!一定是猜到的吧!接下来你还会有这么好运吗?”
他双臂肌肉绷紧,用尽力气握紧双拳,随后十指成爪,疯狂地挥舞着,一道又一道如同黑衣人的剑气形状的火焰横冲而出,密密麻麻的攻势让人躲无可躲。
黑衣人平举剑身,随后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舞起剑来,挥手间夹杂着破空声,似是音爆声,却远不止如此。
只见同样密集的血红剑气迎着密集的黑色火焰疾驰而去,相撞在一起。随即火焰全盘土崩瓦解,剑气还有少量剩余的不依不饶朝着燕尾服男袭来。
“啪”!
听见一声骨骼被穿透打碎的声音,将将躲过剑气的燕尾服男摇摇晃晃的站直,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肩——那里开了一个血洞。
“你的剑气里什么时候参杂的子弹!”男子咬牙切齿,愤愤不已。放下这句话,他捂着肩膀的伤口转身急忙逃窜开来。一边逃还一边不忘再度透支自己的力气回身发出大量攻击阻挡黑衣人的脚步。
剑士挡开了所有的攻击,狐狸面具下的血红眼瞳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精光,随即他收刀疾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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